《鴿奴》-12
2011-03-01 11:07:14 來源:
神舟鴿舍-“海霸王-孫建設” 文章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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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懷著極其復雜的心情蹬上了開往B市的列車。臨上車時,翔子來了,他將幾張百元大鈔塞進了我的口袋里,只說了一句話:啥事加點小心。我認真地沖他點了點頭,然后轉(zhuǎn)身蹬上了列車。隔窗望去,發(fā)現(xiàn)翔子像個木頭一樣立在那里,我的心陣陣酸楚,鴿子呀,讓我們哥倆兒活到了這步田地。我還可以,雖然自己的鴿子沒了,卻有機會去鼓搗別人的鴿子,可是翔子以后的日子我能想像得到,要多難有多難。
就這樣,我人間蒸發(fā)般地地在這座城市消失了,除了翔子,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我的蹤跡,這也是我想達到的目的。
這家公棚座落在B市西部著名的雁河岸邊,周圍風景秀麗,但是,公棚是因為年久了的原因有些破舊,甚至是不堪入目。公棚的老板是個小個子,頭上沒有幾根毛、體態(tài)有些臃腫的家伙。老板姓耿,大家都叫他二哥,大概他在家排行在二吧,而背地里都叫他耿禿子。耿禿子在鴿界的名聲挺大,據(jù)說,他小的時候就跟他家的鄰居一個叫雷伯的鴿界奇人學養(yǎng)鴿子。雷伯可稱得上是鴿界傳奇人物,據(jù)說天上飛的鴿子,他抬頭看一眼便能分辯出是雌還是雄,甚至黃眼砂眼他一眼辨清,有點懸了,反正我是不信哪!耿禿子借助雷伯的勢力和影響的確培養(yǎng)出一批優(yōu)秀的賽鴿,在國內(nèi)外大獎賽上拿了不少的成績。幾年以前,在舉世矚目的南非國際萬羽賽鴿爭霸賽中拿了九名和十六名的好成績,為國人爭了面子。耿禿子也因此出了名,他出名以后,在雷伯的幫助下建起了這個公棚。由于耿禿子在鴿界的名聲大,影響大,加上雷伯的扶持,幾年來公棚的效益不錯,信譽也不錯。耿禿子賺了不少錢,腰一下子粗了,可能連雷伯都不放在眼里了,不然去年雷伯不會突然離開公棚的。從此,沒有什么人見過雷伯,雷伯仍然被鴿界傳為神話。
耿禿子的拍子大,沒有出面接待我。凡是沒有幾個錢的老板拍子都大,就說向日葵吧,大大的盤底里面果實累累,從來都是垂著頭,不聲不語;而小小的盤底里面全是癟子,無半點果實,它卻高昂著頭,裝闊。出面接待我的是一個瘦得讓人有些擔心的半大老頭,我知道他一定是教練。我們之間的談話自然是從鴿子開始的。
教練問:“養(yǎng)鴿子嗎?”
我回答:“以前養(yǎng)過,現(xiàn)在不養(yǎng)了!
教練又問:“喜歡鴿子嗎?”
我點頭。
教練又問:“懂鴿子嗎?”
我回答:“一知半解!
教練接著說:“我是公棚的教練,姓胡,可能你沒聽說過我,鴿界都知道我,在鴿界一提 我胡猴子都知道。”
的確,胡猴子在鴿界的名聲不小,鴿子玩得年頭多。我忙說:“胡教練以后請您多指教!
胡猴子扔給我一枝香煙:“以前打過公棚嗎?”
“沒有!蔽覔u頭說,“鴿子不行。”
胡猴子抽了一口煙,問:“聽說你是A市的?”
我點了點頭。
胡猴子接著問:“金子認識吧?”
“金子?”我搖了搖頭,佯裝不認識金子哥。
胡猴子好像沒理會我的表情:“A市玩鴿子的哪有不認識金子的,這小子玩了半輩子鴿子,到頭來卻被一個冠軍擊倒了,悲哀呀!”
我佯裝聽不懂胡猴子的話,眨眼看著胡猴子。
胡猴子又深深地抽了一口煙,突然又問我:“大侃的茶樓生意怎么樣?”
“大侃?”我仍然裝傻。
胡猴子像是自言自語:“好不了那去,一幫窮養(yǎng)鴿子的湊熱鬧的地方,就是圖一個樂呵吧!
我清楚,胡猴子一定是在試探我,于是,我像是想起了什么:“您是說那個侃鴿茶樓吧?”
“對?就是大侃開的那個侃鴿茶樓。”胡猴子有些警覺。
我接著說:“就是在昭陵南面那個侃鴿茶樓?”
“對,我每次去你們A市都去那里!焙镒咏又f。
我搖了搖頭:“我沒去過,就是知道那是一個養(yǎng)鴿子的人開的!
胡猴子按滅了手中的煙屁股,說:“大侃那小子可能白唬了,死人能讓他白唬活了,有機會我讓你認識認識他,那是我朋友。”
我心說,大侃沒有他說得那么邪虎,如果真像胡猴子說的大侃能把死人說活了,金子哥就用不著火化了,我那四十多羽鴿子也不至于賣個屁崩的價。
胡猴子又點上了一枝香煙:“你平時都和哪些鴿友在一起?A市的鴿友我都熟!
我明白胡猴子的意圖,我耍死他:“我愛和養(yǎng)鴿子的老范在一起!
“老范?”胡猴子眨了眨眼。
我說:“就是咱家鄰居,他買鴿子可敢花錢了,前幾天在行上花九十元買一只灰白條……”
“九十元?”胡猴子打斷了我的話,“九十元能買到什么鴿子?九萬元還差不多!
我佯裝吃驚:“九萬元?天哪,你可別嚇唬我,九萬元買一只鴿子?還不如再加倆兒錢買套房子呢!
胡猴子笑了:“你可真是少見多怪,在你們A市在鴿子上舍得花大價錢的人多了。奔馳你知道不?”
我點了點頭:“德國進口的……”
胡猴子擺了擺手:“奔馳也是養(yǎng)鴿子的,外號叫奔馳,是因為他曾經(jīng)拿他的奔馳車跟北京人換了一羽鴿子,所以大家都管叫他奔馳!
我裝傻:“一輛奔馳換一只鴿子?這人腦袋肯定有毛病!
胡猴子又擺了擺手:“你們那兒還有一個外號叫軍師的,也是我朋友,原來是個老板級的,現(xiàn)在不破產(chǎn)了嗎,弄倆兒錢全買鴿子了,也沒飛出個奶奶樣來!
我心里不由得一緊,娘的,他說的是我呀,我們那里大家都叫我是軍師,平時愛動個心眼出個主意什么的,跟養(yǎng)鴿人比起來我不是有點文化嘛。這個胡猴子,滿嘴跑火車,我什么時候跟他成朋友了?不過,我挺佩服胡猴子的,鴿界挨著挨不著的他都能說出個一、二來。也算作是能人哪!
胡猴子覺得跟我也說不明白什么,他按滅了煙屁股,說:“眼下馬上就要開始集鴿了,集鴿前棚子徹底消毒,你小子挺精靈的,好好干吧!”
我滿口答應。
——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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